- ABO/养孩子/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前文这里。

- 在备忘录里放到积灰的骚话终于给恺撒讲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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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是恺撒安排的。楚子航没听过这家餐厅的名字，幽深的庭院内只疏疏落落地摆了四五套桌椅，看起来像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餐厅。

      主厨是货真价实的法国人，而且似乎和恺撒认识，在他们落座之后还专门从后厨跑出来和他们打招呼。楚子航的法语很烂，在最开始冒出一句“Bonsoir”之后就不说话了。伊凡诺和拉法叶娜看起来倒是很喜欢这个法国大胡子厨师，虽然他们也弄不明白对方在热情地嘟嘟些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们从他身上感受到肯德基老爷爷般的亲切感。

      尽管在来之前就预定好了今晚的餐点，但恺撒还是让服务生把菜单拿来又让他们看了一遍。

      “主要是给你们看看的。”恺撒从侍者手里接过菜单，转手就递给了拉法叶娜，“楚子航爱吃什么我都知道，你们想吃什么自己点。”

      拉法叶娜从满眼法文的菜单上抬起头：“你就不能提前调查一下我们的口味吗？”

      恺撒难得坐得端正挺拔，他瞥了拉法叶娜一眼，晃着手里的依云水。

      “我可以啊，但我为什么要费心这么做？”

      楚子航在旁边听得一惊，心说恺撒这是怎么一个求而不得因爱生恨自暴自弃的操作。但意外地拉法叶娜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她和恺撒对视了数秒，低头乖乖地继续看菜单。

      一向了解女儿性格的楚子航心中疑惑顿生。他知道小姑娘平时看着斯文矜持，但心里一个小本本记仇得很。她现在这么风平浪静，要么是准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么是真的没生气，可不管哪一个结论都说不太通。

      目光在父女之间游移了片刻，楚子航垂下眼，心里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漏过了。

      最终拉法叶娜不止认同了恺撒对他们的漠视，还认同了恺撒为她定下的菜单。反倒伊凡诺坚持要把主菜的小乳鸽换成战斧牛排。在服务生反复解释他们真的不提供那种一公斤重的野蛮糙汉肉食之后，男孩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肋眼作为替代。

      “他为什么会爱吃战斧？”恺撒凑到楚子航耳边小声说，“他拿得动吗？”

      楚子航用水杯挡在嘴前作为掩饰，落在儿子身上的眼神复杂。

      “他根本没吃过，他只是觉得酷。他就喜欢那种大块又带血的牛排，说是吃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尼安德特人。”

      恺撒假装听懂了地坐正回去，但脑子里还在努力为“酷”和“尼安德特人”建立一个合理联系。

      之后的晚餐进行得非常正常，气氛轻松又融洽。拉法叶娜给他们科普今天记住的新奇蛇类，伊凡诺虽然完全不记得那些蛇的名字，但不妨碍他时不时接过拉法叶娜的话头为恺撒吹一波，讲他是怎么用一个眼神征服那些懒惰的冷血动物的。

      这种时候恺撒都会微笑点头，露出恰到好处的谦逊微笑，一副绅士做派，但桌子下的手却被楚子航一次次从自己的大腿上捉开。

      在等甜点的间隙里，伊凡诺提出要去洗手间，楚子航陪着他一起去了，桌上就剩下拉法叶娜和恺撒，坐在方桌的对角，低头看着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有的纯白桌布。

      “还满意吗？”恺撒打破了沉默。

      这听上去应该是在晚餐全部结束之后再问的一句话，现在似乎有点早。被问到的拉法叶娜先捧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果汁，然后擦擦嘴角，矜贵地抬起小下巴。

      “还行吧。”她说。

      恺撒眯起眼睛，想要从她的神态里看出来点什么，但这太难了。他这次面对的对手不是以往那些理事或政客，从小孩子身上你总是很难找到任何暗示着阴谋的痕迹，他们干什么都是无辜可爱的。

      叹了口气，恺撒放弃了虚伪的试探。拉法叶娜抬下巴看人的样子很像他，但秀气的小鼻子上又能看见楚子航的影子。这样的结合令恺撒心软。

      “我能隐约感受到你的态度，你其实并不介意我和楚子航怎么样，但你很介意我插手你和伊凡诺的生活。”在小姑娘脸上没有看到反对的意思，恺撒继续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控制欲强烈的变态家长，我不会拿着两亿的支票去楚子航那里要把你们买走，也不会逼迫你们成为家族傀儡什么的……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心？”

      恺撒十分真诚地说出自己的疑惑。他之前和儿童心理专家咨询的时候，专家都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半是害怕恺撒的出现分走楚子航的爱，但和拉法叶娜接触几次，他却感觉专家完全是在瞎说。

      而拉法叶娜听到这个问题，却忽然显得有一点局促。她在椅子上扭了几下，捧着果汁杯，对着里面的冰块说：“奶奶的午间家庭伦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哦。”恺撒逼自己发出一个表肯定的音节，然后凝固在原地。他想起了上次假装Alpha接楚子航的伊凡诺，有点好奇楚妈妈在家里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总之除非我们杀人放火搞传销，不然你不要管我们，不要妄图绑架我们的人生。”拉法叶娜虽然知道自己用电视剧当论据非常心虚，但想起那些豪门恩怨大戏，还是忍不住向恺撒再次强调。

      看着小姑娘坚毅的眼神，恺撒心想传销你们肯定是不会搞的，但杀人放火就另算了，我和你爸当年反正是没少杀人放火。

      “说得像我多想管你们似的。”

      他最终这么回答。

      甜点被端了上来，拉法叶娜拿起叉子就要对面前的草莓芙蕾杰下手，但余光瞥见了恺撒的意式奶冻，忽然有一点心动。

      女孩子的眼神犹犹豫豫的，恺撒发觉自己在浅浅的栗色眼睛前毫无反抗之力，抬手就把自己的盘子推了过去。

      “谢谢。”拉法叶娜矜持了三秒钟，在软乎乎的奶冻面前放弃了抵抗。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恺撒看着她在芙蕾杰和奶冻之间雨露均沾，抓紧机会继续套话，“你怎么撺掇的伊凡诺主动要见我？”

      看得出拉法叶娜对于自己的这个计划很是得意，语调轻快地跟恺撒交了底。

      她先是解释了一遍那个“A喜欢B，B喜欢C，A就会自动仇恨C”的混乱邪恶大三角理论，听得恺撒啧啧称奇，觉得这肯定又是来自楚妈妈狗血剧的生活哲学。然后她咬着小勺子继续说：“我跟伊凡诺说，只要他假装喜欢你，爸爸就会不喜欢你。”

      “所以他早上明明不乐意还要抱我大腿。”恺撒豁然开朗。

      “对啊，但我哥哥那个脑子，他装着装着就会把自己骗得真信了。”拉法叶娜完全不加掩饰地诋毁伊凡诺，“你看他现在不就跟你很好。”

      恺撒咳嗽一声，屈起食指用指节敲着桌子强调：“这主要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

      拉法叶娜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嗯嗯两声。恺撒一伸胳膊把自己还剩一半的奶冻拖了回来，拉法叶娜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甜食不要吃太多，不好。”恺撒义正辞严。

      楚子航牵着伊凡诺回来的时候感觉气氛怪怪的，他给恺撒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恺撒示意他待会儿再说。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满意。伊凡诺一开始还哼哼着嫌弃餐厅不卖战斧牛排，但得到恺撒的保证说暑假带他去澳大利亚吃新鲜的之后，他就快乐得在后座上直蹦跶了。

      车停在大门外，拉法叶娜率先拉开车门，伊凡诺跟着她跳了下去。两个小朋友站在门口手拉手向恺撒道别。

      “再见，恺撒。”

      恺撒也冲他们挥手，然后升起了车窗。伊凡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爸爸呢？”

      “走啦，爸爸又不会迷路。”

      拉法叶娜看了一眼隐没在阴影中的跑车，拉起伊凡诺往家走去。

      楚子航坐在副驾驶上没动。

      在两个孩子下车后关门的一瞬间，驾驶座上的恺撒就把车门锁了，但其实没必要，楚子航根本没有要去开门的打算。

      “叶叶和你说什么了？”楚子航问。

      他白天逛了一天，晚餐又吃得很饱，现在有点犯困，说话声音听起来都比平时软一点。

      “她给我发了个证。”

      “嗯？”

      楚子航没听懂，他转过头，恺撒正一只胳膊架在方向盘上望着他，表情严肃。

      “追求楚子航资质许可证。”恺撒认真地说。

      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楚子航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虽然不确定是怎么发生的，但看来恺撒是把拉法叶娜搞定了。

      得到了自己想问的消息，楚子航转身就想下车。这时候才体现出恺撒锁车门的先见之明，Omega的手搭在车门上拉了一下，没拉动，当他想试第二次的时候，右手就被人攥住了。

      “可是我在想……”恺撒的声音贴着楚子航耳侧传来，“这种证还是要本人亲自发比较管用。”

      楚子航不自觉绷紧了身体，心脏在肋骨下搏动。这个距离让他又嗅到了恺撒的烟叶味道。还有两周才到他的发情期，而早上出门前楚子航还给自己注射过足量的抑制剂，可到了这一刻，他忽然不确定这是否有效。

      “你有过的，后来你自己给撕了。”楚子航低声说。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用更冷淡的口吻谈论他们离婚这件事，就像几个月之前，恺撒刚刚找过来时那样。至少绝不该像现在这样，像是含着抱怨。

      楚子航飞速思考着应该再说点什么，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强硬一点。然后他就听见恺撒叹了一口气，轻纱似的叹息声落入耳中，那阵细微的震颤仿佛顺着听小骨流窜过全身的骨骼，他感觉自己脊背僵硬，手指微颤。

      “我那时候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看不清。自以为是地做了决定，还觉得命运本该如此。”

      恺撒说话慢慢的，他今晚没有喝酒，陪着两个小孩子一起喝的苹果汁，但他这副语调却让楚子航幻觉他喝醉了，字句里透出被酒精浸泡过的虚弱与苦难。

      “后来我才看明白，这确实是命运。将你送到我身边的，让我们结合的，都是命运。”恺撒握着楚子航的右手，用指尖滑过修剪圆润的指甲边缘，“唯独松开你的手的，是我。”

      “所以我在这里向你忏悔，因为我期待一切还可以挽回。”

      恺撒撑着座椅靠背，将楚子航和自己拉开了半臂远的距离。他们不能再像刚才那般亲昵耳语，却又仍停留在一伸手便能彼此拥抱的距离。

      小区的侧门被栽上了一棵巨大的榕树，它树冠广展，须叶低垂。跑车停在榕树厚重的阴影里，月光与灯光都被阻拦在外。这个光线触及不到的角落，仿佛游离于某种规则外的自由之地。

      恺撒凝视着楚子航。他在这片晦暗的夜里，倾诉他闪耀如光的爱情。

      “你是我的新欢，”

      他开口，看见楚子航眉梢微挑，在黄金瞳冰冷的视线中，他向他的爱人揭露真相。

      “亦是旧爱，是我第二次的初恋。”

      恺撒一手与楚子航十指相扣，一手抚上他没入黑暗的侧脸。Omega身上有着墨兰的清淡香气，引诱着Alpha靠近过去。他的神态显得谦卑、谨慎，而又野心勃勃，如同持网的渔人划向海中的塞壬。

      “请原谅我。”

      他哀诉着，最后一句忏悔词无声地消弭于唇齿交缠间。

      “请垂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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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间多细讲一点拉法叶娜的心路历程，我还能再拖一更出来。

但我放弃了，我今天就要让恺撒讲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