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人生时间到。

      偶尔恺撒也会怀念起宴会上的宫廷舞，怀念起那些穿着束腰的淑女和她们手中带着香气的折扇，过去二十二年间陪伴他的景色像梦境一般褪色消散，取而代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亭台楼阁，是绫罗霓裳，是盘龙的金殿上端坐的皇帝。

      “我曾见过她一面，”楚子航一页一页慢慢翻着手里的书，“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恺撒皱起眉头：“你想要娶她？”

      “我需要娶她。”

      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轻响。恺撒看着楚子航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时光又退回了十几年前，那时他在家族的藏书室中搜寻所有来自东方的故事，中国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个虚幻的迷。

      “记得我说过吗？这个国家很大很美，只是呆在这座宫殿里你永远也看不见你所拥有的。”

      恺撒站在楚子航面前，两人之间隔着漆木的书桌。他单手撑在桌面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拨弄冕冠前垂落的旒，浅褐的双眼便从玉帘后露出来。

      “可它把你拴住了。”

      楚子航挡开恺撒的手，珠玉碰撞间发出清锐的声响。他把未读完的书册搁到一旁，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像未被佩戴过的玉一样冰冷。

      “有些事是不可能的。”

      眯起眼睛，恺撒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不满，“只是因为你的父亲是皇帝，所以你也得是。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明明还有那么多选择等待着你。”他弯下腰，握住楚子航的右手，哀求似的继续说，“你还有一个叔叔不是吗？我相信他会很乐意接受这一切。他将得到一顶王冠，而你则失去一副镣铐，为什么不呢？”

      抬眼望着恺撒，楚子航的嘴唇动了几下，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恺撒依旧握着他的手，说话的声调透着颤抖，蓝眼睛中闪动着热切。

      “不只是中国，这个世界广阔得如同人的一生。我可以带你去欧洲，去新大陆。无论是不列颠的漫长雨季还是北欧一整夜也不落下的太阳，我们都可以一起去看。”垂眼亲吻着楚子航的手背，“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加图索公爵，但是会有恺撒，一个眷恋着你的男人。”

      一番话说完，恺撒以为等待他的又会是漫长的沉默，可意外地，楚子航很快就有了动作。

      他一点一点、缓慢而坚定地把自己的手从恺撒的手中抽出来。垂旒遮住了他的眼睛，但话语中的决意清清楚楚地落入了恺撒耳中。

      “不要把我的国家和子民说成是镣铐。生在帝王家这便是天意，岂是用逃便能逃开的？”楚子航从桌后站起身，“无故让位只会坏了纲常，乱了社稷。个人的私情在社稷面前……什么也不是。”

      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楚子航推开椅子，看了恺撒一眼便移开视线，从桌后绕出来向着门口走去。

      “是的，我知道。”侧旁迈出一步，恺撒用身体拦住了楚子航的去路，“家族、命运、责任，这些该死的东西我也有！可我做到了什么？”

      冰蓝的眼中含着一个人所能拥有的最狂热的感情，那灼人的热度几乎要融化楚子航心底某些顽固的念想。

      “我跨越了整片大陆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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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几部老电影，发现那个时代欧洲贵族的表白真是……听得人尴尬症都要犯了

个个都是浪漫主义诗人

我努力把恺撒的台词往那个方向靠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