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你，千千万万次。

      恺撒任由随行的同伴们每天在王城里游逛玩乐，自己却独自留在宫里。他一度觉得这座皇宫像口棺材一般，逼仄而阴暗。现在却发现楚子航或许是对的，这里的确不大，但也足够大了，至少他们有很多事可做。

      楚子航领着他去看藏宝阁里的山水人物画，皆是出自名家之手，张张笔法流畅，意象深远。恺撒看过后却找来罂粟油自己调了颜料，押着楚子航坐在湖心的凉亭里给他画像。秋风瑟瑟，图画好后却俨然是副盛夏光景。莲叶遍池，花苞将绽未绽，尚未加冠的青年捧着茶盏，乌润的眸子低垂，眼尾唇角隐隐含着笑意。他身旁似乎还有一个人站着，却被画纸边缘截去了大半，只堪堪露了个侧影，微卷的金发散在西洋制式的礼服上。

      把装好框的油画送给楚子航的时候，恺撒装腔作势地说：“在下画技粗浅，若将拙作收入藏宝阁，恐有辱于诸大家之名作。”

      楚子航看他努力学着那些大臣咬文嚼字的样子感到有趣，却也还是配合着接下去：“既然如此，朕便只好私藏了。”

      之后，这幅画像便被名正言顺地挂进了楚子航寝宫的偏殿里。

      画画完了没过多久，恺撒不知从哪里听来了君子六艺之说，便又突然“想起”了自己使臣的身份，打着文化交流的旗号要楚子航教导他。书画骑射，没有哪一项是十天半个月便能学出名堂来的，但恺撒不急，这次学不会便下次来时再学。他想他有足够的时间，他和楚子航不过才二十来岁的年纪，这辈子还长得望不到尽头。

——

      这次使团在皇宫待得久一些，毕竟刚到时便是深秋，没多久厚厚的白雪就落了满城，总不好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把使者们都赶回去，于是恺撒心安理得地一直都留到了开春。他在满园的桃花里亲吻楚子航，神色远没有上一次分别时那么悲伤。细碎的吻落上眼角和唇瓣，最后贴上耳际轻轻厮磨。

      “我还会再来见你，”声音并不大，却坚如金石，“一次又一次。”

      曾经的夜莺向皇帝许诺以数年一度的相见。可他的夜莺飞不去那么遥远的地方，那么由他完成这段旅途就好了。三年、十年、一辈子，他会一次又一次走到楚子航面前，听他一次又一次问自己：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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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恺撒也会觉得这样就很好，每次两人见面都会觉得对方老了那么一点点，却又仿佛只是记错了，其实什么也没有变。

      呆在罗马的日子恺撒总是游荡在各种商铺与集市间，搜罗那些或许并不珍贵，却足够新奇有趣的东西，比如能随温度变色的戒指，或是藏有暗匣的腰带扣，然后带着这些小玩意儿去见楚子航。来自意大利的礼物送得差不多了，恺撒就去找那些远归的游历者或是商人，不顾价格地从他们手中买下令他满意的东西。起初是还算容易买到的欧洲其他国家的精致工艺品，后来便连非洲的钻石首饰和新大陆的木雕也都一并收来。他把它们一件件送给楚子航，送给他永远也无法离开笼子的夜莺。

      如果他的爱人不能亲自去看，他就把一切献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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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虽然昨天说过今天要更1500，不过下一章就是完结章了还是整着发比较好。

回头看了看觉得这篇文要修的地方好多啊，还有窃心者和深渊也是。

出本儿简直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