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1(恺楚)

- 和复习试卷一言不合决定飙个车。

- 世界观设定看似非常有深度然而不用管它。


      “C47号,直走过两条走廊后在右手边。”

      恺撒接过印着自己姓名的小塑料牌,向管理员道了声谢附带一个得体的微笑,尽管对方从始至终都在对着面前的电脑敲敲打打,脸冲着屏幕的角度都没有变动一下。

      如同医院一般的苍白走廊,硬底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碾碎骨骼般的声响。他顺着门牌号走到一扇铁皮嵌钉的门前,把手里的名牌插进一侧的凹槽里,和另一枚早已等在那儿的小塑料牌紧紧地贴在一起。

      “好久不见。”

      打了声招呼,恺撒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印着樱花与富士山的精致纸袋里是两人份的乌龙茶与鸡蛋布丁。

      “好久不见。”

      房间另一端传来遥远的回应。

      楚子航合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把转椅转了180°面对着恺撒,鼻梁上还架着一幅细金属框眼镜。

      “你换眼镜了?”

      等楚子航走到桌前,恺撒注意到他的眼镜从全框变成了半框的,虽然和原来那副非常相像。

      “嗯,之前的弄丢了。”

      楚子航用一句话就解释完毕,单手把眼镜取下来放进衬衣口袋里,闭上双眼揉了揉眼角。

      “纪念品吗?”睁开了仍旧有些干涩的眼睛,楚子航看着桌上的纸袋问道。

      “算是吧,在东京转机的时候买的。”把茶和布丁拿出来一人一边放好,“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

      是个问句,但楚子航并没有回答。他从布丁的包装里拆出了透明的塑料勺,轻声说了句谢谢就挖着吃了起来。

      鸡蛋布丁不大,毕竟是主要迎合着女性顾客的食量而贩售的。稍微有些甜腻,但搭着没有添加任何糖分的乌龙茶倒是刚好。

      漂洋过海带来的午后甜点很快被一扫而空。楚子航把两人面前的空易拉罐和包装盒放进纸袋里想要拿去扔掉,却因进食后的满足感而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吗?”恺撒有点担心地看着对方不经意间显露出的疲态,“要不然你先睡一下……”

      “不用。”楚子航没让恺撒把话说完。

      把纸袋扔进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楚子航转过身没有向着恺撒,而是向着房间正中央的双人床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解着衬衣的纽扣,神色漠然。


      等恺撒也坐在床边的时候,楚子航的衬衣已经被平平整整地搭在了椅背上。他看着对方以不变的神情解开皮带,最后把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忽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难过。就像是七八岁的时候,计划了很久的出游,却在起床后发现天上下起了雨,那种久远而稚嫩的难过。

      “你有想过提交申请吗?”在楚子航开口催促之前,恺撒问道,“申请更换伴侣。”

      他看见楚子航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里显出几分困惑和焦虑。恺撒见过这种表情几次,在楚子航看着他的笔记本,对屏幕上的规划案感到不满意的时候。

      “没有,我没有想过。”两人对视片刻,楚子航回答了他。

      “是吗?”恺撒偏开视线,注意到看似纯白的床单上其实有着暗纹斜织的兰草。

      用指尖抚摸着这种在他看来很适合楚子航的花,恺撒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缓缓叹了口气,露出个微笑来。

      “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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