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点把侍卫都写忘了。

      “因为像老鹰的尾巴吗？”在听到楚子航说出鸢尾的名字之后，恺撒半真半假地说：“我欣赏你们的命名方式。”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

      “它在我的国家是很神圣的花，上面的三片花瓣象征圣父、圣子和圣灵，下三瓣则是父亲、母亲和孩子。”

      恺撒随口介绍完，却又忽然意识到刚刚的话中提及了他的信仰，不知道对于中国人而言这是否冒犯。可还没来得及观察楚子航的反应，他就听见对方主动问起。

      “那是什么？你们的神仙吗？”皇帝微微仰起头望着他。

      被这样一双乌润的眼睛盯着，恺撒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他不必要地抬手整理衣领，碰到了藏在外衫下的银链，指尖一勾便将它挑了出来。

      “我的天主，创世神的儿子。”

      把那个小小的十字架亮出来，楚子航很是好奇地打量着。

      “来之前我在书上看到过，说您是天的儿子。即使远隔万里，您的子民也会向着皇城的方向跪下来，如同我在神殿里做的那样。”

      连恺撒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或许是取悦，又或许只是好奇。可听到这句话的楚子航却侧开了头，视线投向花园的某一处，而后眼睫便垂下来。

      “不，你的书写错了。”楚子航用恺撒从未听过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我父皇的儿子。”

      恺撒盯着那双低垂的眼睛，目光专注得对于一个使节而言太过失礼。他的余光注意到两人身后的侍卫已经单手握上剑柄，以动作警告他的僭越。但恺撒没有在意，他仍旧近乎贪婪地凝视着，然后得到了一个发现。

      疲倦却又固执。

      中国皇帝有着夜莺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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