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子航先森生日快乐🎂

- 不知道搞什么的时候就激情搞人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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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

      一个少女在沙滩上发现了一只受伤搁浅的人鱼，她爱上了他。于是在人鱼伤愈回归大海之后，她找到巫师，以自己的声音为代价换来了能将双腿变成鱼尾的魔药。

      获得尾巴的少女如愿以偿地来到大海深处，可热爱歌唱的人鱼无法接受一个失声的同类，他拒绝了少女的求爱。

      心碎之下，绝望的少女对整个人鱼族降下了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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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想暗示什么，但人类世界有一个非常相似的故事……”恺撒欲言又止。

      楚子航偏过头去看他，这样犹豫的神情在男人脸上非常罕见，人鱼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什么故事？”

      恺撒回忆着小时候听过的那个童话，简明扼要地讲述道：“差不多的剧情，只不过主人公的身份反了过来。小人鱼爱上了王子，她用嗓音向女巫换取双腿，可到头来王子却娶了邻国的公主。”

      安静地等了一会儿，楚子航发现恺撒一副已经讲完了的样子，目露疑惑：“然后呢？小人鱼对人类下了什么诅咒？”

      “呃……”恺撒摸了摸鼻子，眼睛瞟向一边，“没有诅咒，小人鱼接受了现实，化作海上的泡沫消失了。”

      身边的人鱼半天没了动静，恺撒侧过去，看见楚子航正用尾巴翻搅浅水处的沙子。细腻的海沙从人鱼透明的尾鳍上滑过，带出了一只灰溜溜的螃蟹，那只小小的硬壳生物被人鱼掀起的漩涡弄得头昏脑涨，八条腿胡乱挣动。

      “毫无教育意义的故事。”

      楚子航最终评价道，同时一甩尾巴把螃蟹拍进了沙坑里。

      不久之后恺撒又想起了楚子航给他讲的那个童话故事，他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那不是童话，是历史。”楚子航强调。

      “好吧，”恺撒搂着他从童话仙境里蹦出来的漂亮人鱼，“你说少女对人鱼族降下了诅咒，她诅咒了什么？”

      楚子航趴在浅滩上，恺撒的手臂搭在他的腰后。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用食指在沙滩上勾画着，都是恺撒看不懂的人鱼文字。

      “是个很奇怪的诅咒，她诅咒我们睡眠时再也不能做梦了。”

      恺撒瞪着眼睛茫然地思考了片刻，试图弄清这句话是否有什么隐藏含义，但他失败了。

      “所以这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吗？睡得更香了？”

      “没什么，只是……”

      海浪涌上来，把人鱼写下的字迹都冲散了，那些图画似的文字顷刻间回归砂砾。楚子航收回手指，垂眼望着面前平整的沙面。

      “只是人鱼再也唱不出新的歌了。”

      按照楚子航的叙述，人鱼们生来就善于歌唱。他们不像人类一样单独区分出职业叫做歌唱家、作曲家，也就不会有人鱼以创作歌曲为生。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鱼意识到诅咒带来的恶果。

      直到新生的小人鱼一尾接一尾诞下，他们的嗓音仍旧曼妙，却只会呆呆地重复从父母那里听来的旋律。

      不再有新的歌了。

      人鱼们心中那比热带鱼群更绚丽的灵感火花，随着无梦的睡眠一起沉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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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恺撒是在礁石滩上捡到楚子航的。

      那一片由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块组成的海滩，既没有渔船也没有游人，荒凉得可怜。当恺撒去到那里的时候，这条漂亮的奇幻生物正无遮无拦地趴在最高的岩石上，一条墨蓝色的长尾巴从边缘垂下来，鳞片水光莹莹，像是裁下来的一小片夜幕上缀着星星。

      “你好。”恺撒走到礁石下，仰起头向他人生中见到的第一条人鱼打招呼。

      人鱼低头看着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恺撒没有动，感觉碰到他脸侧的手指是冰凉的，还有一点点发颤。

      “你很冷吗？”他体贴地问。

      “我不冷。”人鱼收回手，认真地纠正他，“是你太热了。”

      人类所适应的温度对人鱼来说确实太高了。

      楚子航在探索欲的驱使下偷偷溜进了恺撒的浴池后，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鱼尾拍打瓷砖发出的巨大声响几乎惊动了半个庄园的佣人。恺撒冲进浴室时楚子航已经从池子里蹦到了地上，皮肤被烫得粉红，浑身都在冒着白色蒸汽，一双眼睛倒还是平静又镇定，探究地盯着身后的热水池。

      “那底下有一座火山吗？”楚子航指指浴池，“海底火山附近的水就是那么痛的。”

      恺撒注意到楚子航用“痛”来形容高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从隔间拖来冷水桶，一边往冒烟的人鱼身上浇一边给他解释。

      “只有巫师们才知道怎么操纵火山。这个池子里的水是用火烧热的，火是从木炭上点燃的。”

      人鱼点点头，想起了之前在壁炉里见到的火焰。

      “火也痛吗？”

      “很痛，连我都会觉得痛，所以千万别碰。”恺撒趁机警告。

      人鱼又点点头。他已经被恺撒浇了大半桶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看起来惨兮兮的，像被大雨淋透的动物。

      在确认楚子航没有遭受什么严重烫伤之后，恺撒把他抱起来送回院子里新辟出的海水池。那条好看的鱼尾巴摊平了几乎和恺撒一样长，现在沉甸甸地挂在他胳膊上，憋得恺撒青筋都爆出来了，但他不动声色。

      好容易撑到院中，人鱼一翻身就噗通落进了水里。激起的水纹渐渐消散，恺撒却没立刻离开，而是在池边躬身跪下来。楚子航配合地浮出水面，把脸颊送到恺撒唇边让他啵啵了两下。

      “晚安。”恺撒说。

      “晚安。”楚子航回答。

      可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伸出手，沾水的指尖点在恺撒的嘴唇上。人鱼睁着他蜜糖色的眼睛，拇指抹过男人的下唇。

      “你也是热的，不过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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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子巫师出现的时候，恺撒正好不在，一封急信将他召去了王都。楚子航独自泡在浅海发呆，想着要不要干脆动手挖一条渠，从海边直接连到恺撒的庄园去。

      巫师踏着水面来到楚子航身边，起伏的海浪没能沾湿他的袍角。

      “你在找我。”

      “我不认识你。”

      楚子航游开了一点，警惕地将自己没在水里。

      巫师戴着黑兜帽，帽檐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楚子航只能看见他薄而淡色的嘴唇。他的嘴角勾了起来，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银色的匕首。

      匕首被递到人鱼眼前，锋利的刃口反射着阳光，比他的鳞片还要明亮。

      “可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直到春天都快结束了恺撒才回来。

      楚子航漂在被太阳晒暖的水里，迷迷糊糊的，却忽然被马蹄踏水声惊醒。他翻起身，发现恺撒直接骑着马跑到了海边来见他。

      “好看吗？”

      跳下马，恺撒掏出一条手链系在楚子航手腕上。人鱼抬到眼前看了看，细细的金链上串着豌豆大的海蓝宝石，如同将坠未坠的水滴。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去捞给你。”楚子航看看手链，又看看恺撒，“海底有很多，都是你们人类送的。”

      恺撒决定不去揭穿“赠送”和“沉船事故”之间的区别。

      人鱼被抱上马驮回了庄园。这是楚子航第一次骑马，他紧张地抓住马鞍，脊背绷得直直的，连尾巴尖都不敢动。恺撒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有意思，便放慢速度，由着马一步一顿慢悠悠晃了回去。

      晚餐主菜是恺撒亲自烹饪的法式杂鱼汤。

      楚子航仔细地用勺子舀着碎鱼肉，恺撒在旁边讲述这段时间的王都见闻。在关于与恶魔一同出逃的神甫的故事暂时结束后，楚子航忽然放下餐勺，意外地主动挑起了一个新话题。

      “你上次说的童话故事，小人鱼心甘情愿变成了泡沫，为什么？”

      因为楚子航不喜欢火焰，餐桌上只远远地摆了一个烛台。恺撒有点奇怪楚子航为什么会想问这个，可昏暗灯火下，他并不能看清人鱼的细微表情，只能瞧见一双金属色的眼睛在烛火映照下格外熠熠。

      “因为要想重新变回鱼尾，她就要用女巫的匕首刺进王子的心脏，让他心头的热血滴在她的腿上。”

      没有发表评论，楚子航低下头，用勺子搅着几乎不剩什么鱼肉的浓汤，银勺与瓷碗碰在一起，发出微弱的“叮”声。恺撒看着他的动作好一会儿，然后把自己的那份汤推了过去。

      “你有没有想过……”

      楚子航咽下一枚蛤蜊，咬着勺尖含含糊糊地说。

      “这个故事和我讲的故事一样，都不是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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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阳光比一千个海底火山聚在一起还要刺眼。身为深海品种的楚子航拒绝待在花园的露天水池里，恺撒只好把浴池空出来灌上海水，自己挪去小浴缸洗澡。

      楚子航没有从巫师手中接过匕首，甚至还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用尾巴溅了他一身水。人鱼看出这个一身黑色的家伙之所以能行走于水面之上，并不是因为高深的魔法，而是因为他被海洋拒绝了。

      阴险的巫师总是诱骗无知者用更珍贵的东西去做交易。

      不需要借助什么匕首，被诅咒的人鱼们终归会想明白的，熄灭的心火要用爱意去重新点燃。这才是少女真正渴求的，她想要从人鱼眼中看到爱情。

      巫师们怎么都以为，人鱼会愿意用爱人的心血来解除自身的诅咒呢？

      楚子航趴在池边，一边看恺撒往金发上搓泡泡，一边哼早上新想的歌。恺撒听出了他正哼唱的曲调与昨天的又有不同，便随口问道：

       “这首叫什么名字？”

      人鱼泡在人类为他建造的小小海洋里，身后舒展着星夜般绚丽的尾巴。人类的身影映在金色瞳仁里，比教堂中金箔镀身的圣像还要璀璨万分。

      他是触碰了也不会带来疼痛的火焰，是未被唱出的旋律。

      是太阳升起也不会结束的，

      “《白日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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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啥鬼用的知识点：鱼和爬行动物是不会做梦的。

少女：我诅咒你们失去梦想变成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