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荒目)
- 连连新皮乍一看太像荒了,晚上川总真的容易在床上认不清人【忧心忡忡
- 本篇主荒目。我寮私设,男性SSR全员川总后宫,大江山的两个基佬和佛佛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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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之主走在回廊上,夏夜的风凉丝丝地拂进来。大概是晴明又施了什么新鲜法术,庭院的草木间,满是萤火虫似的幽光在轻盈浮动。
搁在平时,荒川之主多半会在这里停留片刻,吹着凉风享受一下夜色,但今天不行。
今天早些时候,茨木童子扛回了大江山特产的妖酒。那种酒里浸入了近乎熟烂的茜乌桃,让野果的酸甜味儿裹住酒液的辛辣。他们几个大妖聚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喝干了酒坛。
先前坐在桌边还不觉得,走动起来才发觉酒劲渐渐涌了上来。荒川之主扶着廊柱,折扇抵在额间点了点。此刻莫说是赏景了,那些萤火晃来晃去只让他感觉眼晕。
一不留神竟然喝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早些回去睡一觉的好,省得这幅醉态让小妖看了笑话。
这么想着,荒川之主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妖酒的后劲比荒川之主预料的还要更足一点,让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却怎么也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从浅眠中又一次醒过来,荒川之主烦躁地翻了个身,手却忽然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他掀起眼皮,这才发现身旁的薄被隆起了一团,不知是谁躺在里面。
对于这件事荒川之主倒没有多震惊,在来到这个阴阳寮之后,他已经习惯了某些妖怪半夜往他被子里钻的爱好。
但钻归钻,钻进来之后还硬生生占掉了大半的铺位,这就非常过分了。
荒川之主虚着眼睛看了看,那个妖怪背对着他窝在被子里,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在枕面上。
“荒,汝往里面睡些……”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对方往内侧推了推,给自己腾出些空间后便舒适地伸展开四肢,闭上了双眼。被挤开的妖却醒了过来,听动静似乎是掀开被子坐在了榻上,但荒川之主无心理睬,闭着眼睛继续睡他的觉。
“你刚才在叫谁?”
有个声音说了什么,可荒川之主没听清,他正困得厉害。直到被抓着肩膀晃了晃,他才不耐烦地应了一句:
“荒,汝又闹些什么?”
对面不答话了。
荒川之主满意地享受着这份清净,可下一瞬,身旁忽然出现的妖力波动让他察觉到了异样。
啪!
袭向面门的攻击被堪堪避过,拍在了荒川之主的肩膀上。风符骤然爆裂,虽然不至于伤到他,但刀刃似的疾风还是带来了尖锐的疼痛,一下子就驱散了荒川之主的倦意。
他一滚身站了起来,踉跄一步退到门边,抬手便是一股洪流向身前打出,却被风符屏障结结实实地拦了下来。
荒川之主的脑子这才有点转过弯来。荒是不会使用风符的,那这个是……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荒川之主努力辨认。
“……一目连?”
风神惯常温和的面容此时饱含愠怒,漆黑长发垂落于脸侧,在夜色中竟显出几分修罗鬼道的阴森。
“汝、汝为何这般打扮?”
话刚问出口,荒川之主就扫到了一目连堆在旁边的衣物。黑黑红红的一团,显然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一身。这提醒了荒川之主,他隐约想起来晴明之前是说过给一目连定了套新衣裳,现在看来大概是从裁缝铺子里取回来了。
可换衣服便换衣服,为什么要连发色也一并改了?!
“怎么,我染了头发,你就把我和别的妖怪分不清了,是不是?”
一目连突然平静下来,恢复了平常温柔的样子,浅浅地笑着。但这样的笑容与语气,直叫荒川之主尾巴骨发冷。
“不是,一目连,汝听吾讲……”
把不慎醉酒的前因后果讲了一番,荒川之主想要证明他只是一时眼拙,都是那妖酒的错。然而听完解释,一目连只是点点头,笑容愈发慈祥。
“哦?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是和大天狗喝酒去了。”
……
他分明记得自己还讲了有茨木童子与酒吞童子一同,一目连却在这里表演选择性失聪。
荒川之主无话可说。
“来。”
一目连望着荒川之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柔和的月色洒落在他的眉眼间。
“我给你醒醒酒。”
翌日。
在庭院里鼓弄花草的晴明抬起头,看见了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荒川之主。
“你莫不是妖力又精进了?脸上妖纹怎么多了这么多?”
他一边问一边朝廊边走过去,走近了才蓦地顿住脚步,展开折扇挡在嘴前,试图掩饰淡淡的尴尬:“哦……不是妖纹啊……”
荒川之主神色镇定地说:“昨晚散步时树枝划的。”
这种借口只能骗骗荒川里那些对他俯首帖耳的小妖,狐狸似的阴阳师是断然不会信的。但晴明识趣地没有多嘴,附和着应了声,正想着要岔开话题,便听见荒川之主叫他。
“晴明。”
“嗯?”
晴明等着下文,荒川之主却盯着他一言不发,半晌才又开口。
“汝若再要去裁缝铺子,记得替吾裁身睡衣。”
“嗯?你的睡衣……”
话没说完就让晴明自己咽了回去,他摇摇扇子,那双狐狸眼里满是狡黠,却偏要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贴心模样。
“也让树枝划了,是吧?”
荒川之主抿紧唇角。
“汝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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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琢磨出来一个新词——“同归鱼日”【疯狂鼓掌.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