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嘤，开始腻腻歪歪谈恋爱啦！

     在一座地图都未曾标注过的荒岛上求生，陪伴他的只有永不止息的海浪和一条安静的人鱼。

      这是恺撒在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幻想过的事，即使是他做过的最狂野的梦也无法与之相比。

      生活顺利得不可思议——是的，恺撒已经开始将这称为“生活”。他花了大量时间来探索这个岛屿，挑选那些会被鸟类啄食的果实来丰富食谱。遗憾的是除了路过的海鸟和一些昆虫，他并没有再见到任何其他生物，肉类的摄取依旧只能依靠各种海鱼。

      花了几天拿搜集来的石块在屋子周围垒起了一圈围墙，恺撒努力地将他的生活恢复成一个人类该有的样子。用晒干的细树皮将屋顶又仔细加固了一遍，正欣赏着自己手艺的恺撒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拖曳声，一回头，看见楚子航正艰难地往沙滩上挪动，身后拖着一个巨大沉重的东西。

      快走两步赶过去，恺撒看清那竟然是一口瓷缸，缸里塞满了零碎的物件。他连忙搭手把瓷缸挪到岸上，人鱼坐在沙子上歇了一口气，抬手便把瓷缸整个倾倒过来，哗啦啦的金属声碰撞声散了一地。

      短刀、餐具、钱币、珠宝……甚至还有进水的罗盘和镜片碎裂的单边眼镜。恺撒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眉头挑得高高的。

      “捡的。”楚子航言简意赅，“有能用的吗？”

      没有急着去挑拣，恺撒蹲下身来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在人类的传说里，见到人鱼意味着无上的好运。”

      楚子航偏过头望着他，黄金铸造的首饰躺在沙地上闪耀，敌不过人鱼眼瞳的万一。

      “我现在相信了，那是真的。”

——

      看着恺撒从他带回来的东西里挑走了一部分，楚子航没有立刻把剩下的那些再放回沉船里，他指着那堆形状奇怪的物品一样样向恺撒询问。

      坚硬而有着闪亮光泽的是金属；戒指、项链和手镯是戴在身体上的装饰物；无论在任何地方罗盘都能指引方向；镜子中映照出的面孔属于他自己……

      楚子航认真地听着，试图用这些陌生的词汇拼凑出一个世界，恺撒所属于的世界。

      从那些恺撒不需要的东西里挑了几样喜欢的留下，楚子航把余下的都送回了原处。就在他把玩着刀叉，满以为自己对人类有所了解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又向他展示了一个奇迹。

      火石、树脂和干枯的树枝，恺撒在夜幕中升起了一个太阳。

      明亮的光线与热度令他感到恐惧，本能地想要退回海水的拥抱中。但恺撒只是镇定地坐在原地，拿手中的树枝拨弄着那团不断摇曳的东西，对他说：

      “没关系，只是火而已。”

      楚子航无法理解“火”究竟是什么。它是全然陌生的存在，无休止地迸发着光与热。

      塞壬偷偷移开视线，看了眼人类嘴角的微笑与垂落的金发。

      火焰像是恺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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