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骑士就是不把任务目标给杀了，反把任务目标给泡了。

      黑龙活过的岁月比这片土地的年纪还要长，却只用一分钟就讲完了他的一生。

      “从我诞生起人类就想要杀死我，而我不想杀死他们。”楚子航靠在石头上，一根根揪着地上的草叶，“所以我输了，沉睡在这里，直到现在。”

      恺撒看上去很理解这番话的内在逻辑。他在草地上平躺下来，望着天空说：“人们总是畏惧一切，因为他们弱小而心虚。将无害的当做坏的，将灰色的当做黑色的。

      “我很遗憾，医生至今都没能治愈这种疾病。”

      龙侧过头好奇地看着骑士，刻意挑衅似的问他：“你没有吗？那种让人弱小又心虚的病？”

      很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恺撒嗓音里的懒散让人误以为他回答得漫不经心，可楚子航却能听出其中满满的笃定。

      “我没有，因为我是骑士。所有那些漆黑的、腐烂的、装腔作势的、满口谎言的、被撒旦烙下亲吻的，都和我没有关系。被我放进心脏里一起跳动的只有三样东西：世间的公正、骑士的骄傲与天主的荣光。”

      楚子航挪到更靠近恺撒的位置坐下，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金发与冰蓝双眼。沉睡了上万年的龙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时世界才刚刚诞生，天地间只有太阳和海洋。

      那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日子，之后便是被人类埋葬的无尽死寂与黑暗。而现在仿佛是神为了弥补他的头生子，楚子航曾眷恋的全部光明又回来了，被人类带了回来。

——

     楚子航也学着恺撒的姿势平躺下来。他偏过头，看着恺撒的侧脸。

     “人类的心脏有四个腔，可你只放了三样东西。”

      微风拂过草地，身周是崩碎的山石。骑士在这片伤痕累累又焕然新生的土地上闭上眼睛，阳光透过眼睑晕染出大片浮动的金色光影。

     “是啊，我的心有四分之一是空着的。”恺撒一侧头便吻上了楚子航的眼角，“曾经。”

——

      “如你们所说为谎言，我将爱它。”

—— E N 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