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喏，你们要看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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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男每28秒想到一次性，而gay，每9秒一次。*

      “你这样不行，长久的性压抑已经让你的心理产生扭曲了。”

      红发的小女巫像风火轮似的呼噜噜冲进了恺撒的办公室，啪地把一个文件袋拍在他桌上，双臂环胸，怒目圆睁，十公分的高跟鞋托得她像小白杨一样挺拔。

      “不要造谣！”恺撒莫名其妙，“我的性生活很和谐。”

      “哦？”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诺诺用眼神示意恺撒打开她拿进来的那个文件袋。

      恺撒半信半疑地伸出手，从袋子里掏出一打照片，看背景是两周前校庆活动上拍的。一眼扫过去，上面拍的全都是楚子航，发呆的、喝酒的、吃东西的、听人聊天的，而在各式各样的楚子航背后，总能看到他恺撒站在不远处。

      “你们这哪儿找的摄影师？怎么光拍楚子航？”恺撒皱起眉头。

      “因为是狮心会的摄影师照的。”诺诺翻了个白眼，“苏茜从他们宣传部长的电脑上拷来给我的。要不是为了楚子航的声誉着想，他们早把这当你的黑料发论坛上去了。”

      闭着嘴，恺撒没有说话。他大概能明白诺诺为什么会说这是他的黑料。照片上他总是出现在楚子航身后数步远的地方，视线或直白或遮遮掩掩地落在楚子航的、呃……骶骨附近。作为当事人，恺撒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刻意要往哪里看，这些全都是无心之举。但被拍下来做成这么一套组图放在一起，就显得他格外居心不良了。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诺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恺撒。

      虽然内心十分尴尬，但表面上仍然要装得风淡云轻，恺撒清了清嗓子，自然地说：“这没什么，我和楚子航是正当的男男朋友关系。狮心会就算发出去了也只能说明我们感情甚笃，或者……”

      “或者说明你还像个青春期小男生一样睾丸酮分泌过旺。”

      在诺诺的凝视下恺撒选择把反驳噎回去，没办法，他向来尊重女性。

      “总之你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公关部就要集体辞职了，他们当初可不是为了一天到晚处理桃色新闻而入会的。”

      尖细的鞋跟敲着实木地板“哒哒哒”地离开了，恺撒独自坐在办公桌后，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恺撒，你不能这样。”

      恺撒开始幻想动画片里的场景，一个小天使和一个小恶魔正站在肩上一左一右地游说他。

      小天使恺撒苦口婆心：“楚子航是个很好的人。他头脑聪明、性格沉稳、身手矫健，还愿意忍受你的那些胡搅蛮缠和突发奇想。他有数不清的优点，你不能只想着他的屁股。”

      “可他的屁股也是他数不清的优点之一啊。”小恶魔恺撒大声驳斥。

      恶魔队加一分！恺撒在心中默默宣布。

      但天使说得也很有道理。学生会主席的良知站出来主持公正了。

      楚子航身上的闪光点多如银河繁星，作为他的男朋友，恺撒不应该这么肤浅，只着眼于……骶骨及其周边组织，他应该用更全面的眼光看待楚子航。

      “因为他那么好啊。”

      太简单了，这太简单了。恺撒心想。

      要是期末卷子上有一道题是“请列举楚子航的十个优点”，他肯定能答到阅卷老师哭着给他加extra credits。

      楚子航低头写字时垂下的头发丝，又细又软，恺撒用手指梳理过去，指腹的触感就像是埋进了桑蚕丝里。

      楚子航右手无名指上的茧，长在第二指间关节内侧，是在经年累月的书写中被笔磨出来的。恺撒总是喜欢攥着楚子航的手指触摸那一块茧，软软薄薄的，透着书呆子式的可爱。

      楚子航挺身坐直时脊背绷出的弧线，在胸椎那一段是微微往外凸的，还因为肩胛骨的存在而显得线条格外结实硬朗。但到了腰椎那一段就忽然柔软起来，往内塑造出一道平滑的凹陷，藏在布料挺括的校服衬衣下，要把手搭上去才能感受到。

      继续往下，到了脊椎的末端，就是骶骨……

      一直在假装不受干扰，努力认真学习的楚子航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啪”地放下笔，在椅子上侧过身面对恺撒。

      “你到底有什么事？”

      突然遭到质问，恺撒表现得非常无辜：“没事啊，我什么也没干啊？”

      这句是实话，恺撒真的什么也没干。他不过是半小时前突然出现在图书馆，一把拉开楚子航身旁的椅子坐下，然后就开始借着玩手机的掩护用余光观察楚子航。

      但就楚子航的切身感受来说，恺撒那掩饰了跟没掩饰一样的直白打量像是来自于一台大功率激光发射器，视线从上到下biubiubiu扫过，衣物形同虚设，每一寸皮肤都像被灼烫似的微微发痒。

      “那你为什么看我？”楚子航严肃审问。

      “因为你好看。”恺撒严肃回答。

      上个世纪的老套调情对白被加图索先生说出来，还是充满了暖烘烘的崭新爱意。楚子航抿紧了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把对话进行下去。

      于是他们谁也没有动，坐在图书馆的木椅子上彼此对视，下午三点半的阳光在空气中投出金色浮影，作业本上的习题中断在一个等号之后，所有的数字与公式都堆积在一起等待着一个最终解。

      咔嚓。

      单反相机的机械快门声被隐藏在周围人翻动书页的轻响中。

      诺诺今天穿了板鞋、牛仔裤与一件bomber jacket，酒红的尼龙面料衬得她肤白胜雪。

      “你这个解决办法还蛮特别的。”小女王赞赏地点点头，“洗刷不了自己的痴汉之名，就把对方一起拉下水，心机够深的啊。”

      “又造谣，这明明是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

      恺撒靠在皮椅上，带着一种矜持而克制的微笑刷新守夜人论坛。一个被高高顶起的帖子出自一位匿名爆料者之手，没有配任何文字，只贴了张照片上去，回帖数就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长。

      学生们在回复里嗷嗷叫着，一面赞美他们的爱情，又一面唾弃恋爱的酸臭味。看得恺撒神清气爽，内心的小人乘着爱情的巨轮高歌远航。

      刷着刷着，恺撒看见评论里有小女生提了和楚子航一样的问题。

      “他们盯着对方到底是在看什么呀？”

      听听，多傻的问题。

      我爱着他啊，我盯着他还能是在看什么呢？

      是未来的道路，是生活的意义，是整个世界的盛景，是所有甜蜜的炫目的辉煌的光。

      是你啊。

      我在看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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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say men think about sex every 28 seconds. Of course, that's straight men. With gay men, it's every 9.”

出自美剧《Queer as Folk》S01E01，不过当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