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白狐·中(闲泽)

- 艹狐狸的聊斋车车

- 狐妖李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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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有尾巴,好大一条,几与身体等长,若是能侥幸活满百岁,就会多长出来一尾,变成双倍的毛绒绒。

      志怪话本上这么轻描淡写地记载着,却无人真正知晓狐妖为了多生出一条尾巴,要如何殚精竭虑,穷尽心力也未必能如愿。

      也许是绝壁灵果,也许是山巅仙草,总归都是九死一生的磨难。李承泽不爱吃那苦头,更不愿以命作赌。于是他一直在等他的机缘,等一条捷径。

      恰在满百岁这日,李承泽等到了。

      白毛的狐狸蹲坐在城门上,熙攘人流在它足下进进出出,初入京都的范府公子撩开遮帘。

      狐狸蜜色的兽瞳中映出那位翩翩少年郎,它信他就是它通天的命数。


      “你要杀我?”

      范闲嗤笑两声,笑得格外响亮,借此掩饰他方才一瞬的失神。

      李承泽微微眯起眼睛,作出一副佯怒的模样:“怎么?你不信?”

      “我信我信我信。”范闲用力点头,眼神十分真诚,“不知你是想如何杀我?勾走我的魂,还是吸干我的精魄?”

      故意说出这些暧昧言词,还露出自以为的花丛老手的笑容,看得李承泽想翻白眼。

      他晓得范闲这是在做什么,狐狸最会看破凡人的心口不一。这种直觉在面对范闲的时候格外准确,李承泽知道范闲仍在试探,在怀疑。

      这样也很好,没有像寻常人一样,三言两语就被妖精迷了心窍。他很欣赏。

      叹了口气,李承泽把范闲的软枕挪到背后,没骨头似的倚了上去。

      范闲有些莫名,不知为什么李承泽忽然收敛了咄咄逼人的艳光,看他的眼神温和起来,甚至还透着一丝丝……关爱?

      “你三个月前自澹州来京都,却并非孤身一人,与你同来的还有本该已死的滕子京。”李承泽一句话就把范闲说得绷紧了脊背,不带停顿,他自顾自说下去,“你去鉴查院要文书替滕子京寻找他妻儿的下落,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就在城外的一处院落里。”

      浅浅打了个哈欠,耳朵和尾巴又被放出来。李承泽垂眸玩弄着自己的尾巴尖。

      “提醒你一句,那份文书被人抄了一份,已经送进宫去了。”

      这一句说得漫不经心,但听的人已是满腹疑团。范闲探究地凝视李承泽,他有一些猜测,可他不敢轻易相信。

      “皇帝……知道滕子京一家的事了?”

      “没有,他不知道。”狐耳抖了抖,“送进宫的文书被我动了手脚。”

      注意力不自觉跟着人家的尖耳朵跑,但又不得不板起脸继续跟这狐狸精勾心斗角,范闲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努力保持严肃:“你在皇帝眼皮底下动手脚?”

      李承泽挑眉,将右手举到范闲眼前,纡尊降贵的姿态。

      细白的手指勾动,捏出个范闲没看清的诀,一摞纸悠悠出现,浮在两人之间。

      范闲认出来了,这是他锁在书房抽屉里的、前两日新写的《红楼》手稿。

      然后眼睁睁的,范闲看见纸上自己狗扒的烂字扭曲起来,墨线重新融合又再度散开,落定之时似是被人誊抄了一遍,字迹疏朗,笔锋如竹。

      “就这样动的手脚。”

      一点点压不住的得意浮现在李承泽眸中,碎星一样莹亮。狐尾不易觉察地小幅度摆动,在范闲看来像是邀功的意思。

      可爱得要命。

      范闲绷了许久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一阵轻松。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踢掉鞋子,爬回自己阔别已久的床上,硬从李承泽腰下抢出一截软枕躺上去,面容安详。

      这一系列操作进展太快,李承泽始料未及,狐狸耳朵抿起来,看着快歪到自己胸前来了的范闲,心里有一点紧张。

      不是终于色令智昏了,是范闲终于想通了。

      李承泽这一番话无非就是在向他表明,他的来意与朝堂争斗无关。那些世俗琐事于他而言无聊透顶,动动手指便可瞒天过海,颠倒黑白,犯不着为此而委身于人。

      虽然还是不知李承泽究竟想干什么,大抵是有私心的,但已经不算是要紧事了。

      欢欣鼓舞的小范大人说话都是飘的。

      “为什么帮我?看上我了?”

      李承泽哽了一下,想去瞪范闲又飞快把头扭开,说话时只专心致志看着自己的尾巴。

      “不是帮你,觉得有趣罢了。”舔了下嘴唇,他拖着尾音说,“狐狸嘛……”

      倒是第一次听见他亲口承认是狐狸,范闲侧身坐起来,伸出胳膊越过李承泽要去揪狐狸尾巴。这个动作几乎把李承泽揽进了他怀里,若是狐身,怕是一身的毛又要炸开,可偏生范闲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来我这里自荐枕席也是觉得有趣?”范闲低声说,“可你方才还说是要杀我。”

      这话是贴着耳边说的,湿热吐息惹得尖耳颤了又颤。

      李承泽心神俱乱,却仍梗着脖子撑出一口傲气,装得凶巴巴的。

      “杀你也有趣。”

      下巴抬高了,一双眼睛斜乜着范闲,矜恃又娇贵。明明气息都乱了,范闲也不明白这狐狸是以为自己能唬谁。

      好在范闲一向看得开,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心结解不开就先解腰带。

      李承泽一身银线暗纹绣袍层层叠叠,看起来裹得甚是严密,结果范闲上手没两下就扯散了,露出纯白的里衣。范闲还纳罕是自己天赋异禀,手法精妙,直到他发觉是李承泽自己没系衣扣,只在最外头用腰带束起来,松松系了个结。

      范闲扭头去看李承泽,李承泽扭头去看床脚,唇角抿得死紧。

      要人命了。

      没忍住,范闲推着人肩膀把人压在床上,先亲脸颊,亲得泛起红晕了再挪上去,小心地吻着眼尾。

      难得狐狸生了一双秀致眉眼,不似妖物,似仙君。却被范闲吻得眼尾浮红,眼眶里盈了水意,眸光滟滟,一派可怜又摄人的明艳风情。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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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城Day 26

本来没这么快更新的,紧急玩弄小狐狸放松身心

昨儿tag怎么的?是春天到了,🍋开始结果了吗?

狙产粮太太如同断人生路

我好不容易才爬到热圈,坚决捍卫每一个给我饭吃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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