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子航每天投喂维生的恺哥。

      楚子航见过人类，但从未见过活着的。

      暴风雨过后，那些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便会缓缓沉下来，在落上海床之前便被成群的鱼类分食殆尽。楚子航喜欢从残骸中挑走人类尾部——至少是他的族类长着鱼尾的部分——的骨骼带回巢穴，那些细长、坚韧而不分节的骨头令他困惑，这显然不是适合游泳的结构。

      母亲说那是人类的腿，他们用它来行走。

      什么是行走？

      太像了。面孔、手指和柔软的皮肤，除了没有鱼尾之外楚子航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另一条塞壬。他蛰伏在水面下观察着，等待那个人类向他展示如何用腿来行走，但还没来得及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楚子航便注意到还有其他生物正觊觎着他的观察对象。

      一条刚成年的灰鲭鲨。

      绷紧身体，楚子航已经做好了准备冲上去撕裂对方，这时他忽然看见那个人类似乎也摆出了进攻的姿态，手放在身侧握住一样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东西。

      只一瞬楚子航就意识到他或许知道那是什么，他曾在海底的沉船中找到过太多，闪着银光的、锋利冰冷的器具，太过适合杀戮。

      对冒险的渴望和炫耀欲袭上心头，楚子航选择了接近那个男人并夺取他的武器，当着他的面将鲭鲨一击致命。

      “我叫恺撒。”

      楚子航在飞快逃走的时候听见那个人这么说。

      在那之后，楚子航始终出没于浮木的四周。

      如他所料，由细长骨骼构造出来的腿在水中非常不灵活，即使长了两条也无济于事。楚子航看着那个自称恺撒的人接连几天都试图下水，但没能潜到多深便又返回了残木。直到第三天，恺撒没有再随着太阳升起而睁开眼睛，楚子航小心翼翼地游近，看见了对方眼下的阴影与凹陷的双颊，终于明白了他之前下到水里是想做什么。

      怎么会有长这么大都不会捕鱼的家伙？

      楚子航一边思索，一边把除去了内脏的沙丁鱼扔在了恺撒身边，随之一起砸上船板的还有一团海带和几个牡蛎。

——

      恺撒在极度的饥饿与干渴中意识昏沉。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吃掉自己的牛皮腰带的时候，身旁传来的几声闷响惊醒了他。手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探去，摸到的东西令他所有的虚弱和绝望都在刹那间消失。

      尽管只是生鱼肉和并不肥美的贝类，但恺撒对主发誓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连鱼皮都没放过地吞进了肚子里，恺撒盯着那团海带犹豫了半晌，还是抓起来咬了一口。把嘴里被水泡软了的树皮似的食物咽了下去，恺撒最终决定把它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说。

      随后的几天，恺撒每次醒来都能在身边发现成堆的海鲜。金枪鱼、旗鱼、龙虾、海蟹以及各种不知名的贝壳。有时也有些奇形怪状不知该如何下口的东西被扔上来，但只要恺撒扔在一边不吃，它们便不会再出现在第二天的菜单里。

      是那天的人鱼吗？

      恺撒望着船板上新一天的餐点，这次在各类鱼虾之间竟然混进了一个椰子。他一边用刀劈着椰壳一边思考，有椰子出现代表这附近一定会有陆地，人类对于土地本能的亲近令他感到欣喜，即使是无人的荒岛也总好过在海上无依无靠地漂着。

      或许不能算无依无靠。恺撒无奈地抿了抿嘴。有一条大概是人鱼的生物正尽职尽责地饲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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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解决了how to 污的世纪难题！

双性！

详细说就是每个个体都具备雌雄两套生殖系统，而第二性征随机。

想想看嘛，塞壬这种数量稀少的生物，有可能一生都没办法遇到同类，如果好不容易碰上了却因为性别原因无法繁殖不是分分钟灭绝的节奏？

但双性的话，只要遇见了就能污，而且双方都可以怀孕，如此有效率简直没办法拒绝！

PS：关于恺撒漂了那么些天会不会因为缺乏淡水而死掉的问题……让我们假装用牡蛎壳可以蒸发海水。

PPS：关于陆栖动物和水生生物的交流问题……让我们假装这是个日漫一般一门语言走天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