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屠龙者·4（恺楚）
- 因为记错了期中考试的时间要重修了，沼跃鱼の绝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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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喜欢蓝色——除了龙族传统的黄金之外。
天空、海，后来又有了恺撒的眼睛，它们都是蓝色的。
只可惜楚子航无法拥有它们中的任何一样。
那天恺撒正把他新缝好的帆绑到桅杆上。拼拼凑凑的帆布新旧不一，颜色也乱七八糟的，恺撒闭着眼睛打结，不愿意多看上一眼。
“你知道坏血病吗？”闭着眼睛的恺撒突然问。
在旁边逮螃蟹的楚子航摇了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补了一句：“不知道。”
“也对，你的那套书里可不会讲这个。”恺撒点点头，摸索着下一个需要结索的位置，“生活在这种地方你就该多看看《荒野求生》。”
楚子航没问他什么是《荒野求生》，手里拿着根树枝去戳岩石下的小缝。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长得比你高也比你壮，但我其实是个杂食动物。”
恺撒回过头来异常做作地冲龙笑了一下，一偏头躲过了对面掷来的树枝。
“别这样，杂食动物很不容易的，蛋白质不能缺，维生素也不能缺，食性太杂还得注意哪个和哪个相克……”发现自己离题太远，恺撒又强行扯了回来，“总之就是说，不吃蔬菜水果我是会狗带的，而且带相还很难看。”
“很不幸，我先祖的骸骨上寸草不生。”楚子航接了他的话。
然而恺撒抓错了重点。
“等等，你是说这座岛是一副真的龙骨？”恺撒瞪大了眼睛。
“我以为这很明显……”楚子航抬手一一指过，”颅骨、牙齿、肋骨和脊椎，四肢的部分沉在海里了。“
“我还想着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恺撒耸耸肩，皱起眉头看着楚子航，“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和你的祖先体型差太多了？即使是龙的形态，你的翼展看起来还没有它一颗牙长。”
楚子航发动了贤者の凝视，让恺撒把关于发育不良的询问给吞了回去。
“因为在我祖先诞生的那个时代空气含氧量更高，所以动物能长这么大。”每到了这种时候，楚子航的表情就会变得像人民教师一样正直，“《恐龙的秘密》上是这么写的。”
恺撒愣愣地听着一条龙跟自己科普，心里有点想提醒他现在还是中世纪，能不能尊重一下背景设定？
但他没有把这个槽吐出去，楚子航科普完了之后也就继续进行他抓螃蟹的事业。直到丑兮兮的风帆在小船上方扬起，恺撒才站起身，用手捋了捋他被海风吹得黏黏的头发。
“所以你是因为那种病才要回去的吗？”
楚子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恺撒身后，隔着半步远的距离问他。
“原因之一吧，”恺撒想了想，又说，“其实只是突然想到了，随口跟你讲一下。”
楚子航望着在风中鼓起的帆，小船被它拉扯着，像是迫不及待地要逃离开这片被迷雾笼罩的孤岛。
“那是为什么？”这句话楚子航问得很快，毕竟他已经在心里酝酿了那么久，再不问或许就永远没有那一口气力把它说出来了。
而恺撒也等了它很久。
“因为我爱你。”
恺撒转过身来。
快要下雨了，天空是晦暗的灰色，连带着海洋也变得阴郁，可那双眼睛始终是蓝色的，无论暴雨或是黑夜，始终是楚子航所喜欢的蓝色。
“所以我不能就这样留在这里，像个落难者一样。每天都担心着会不会有船突然靠岸要带我离开，而那时我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如何从我同族的手中保护你。”
恺撒看起来也准备这番回答许久了，他平静地望着楚子航，手搭上了龙的肩膀，用一种沉稳的声线诉说着，字句因缓慢而显得无可抗拒。
“我不可能就这样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地呆在岛上，任由外面的人把你当做邪恶的龙，因为我而憎恨你，想要杀死你。”
“我要离开，因为我爱你，”恺撒在楚子航额前落下一个恪守礼数的吻，“即使我爱你。”
楚子航因为这番表白而显露出一种困惑又欣喜的情绪。
他的种族如同诅咒般承受着永世的孤独，没有同伴，也难以同其他生物相处。血脉传承的力量强大而暴烈，可也因此对那些精妙而脆弱的感情束手无策。
而人类，他们的身躯与龙相比弱小至极，却温暖又柔软，头脑中承载着整个宇宙的智慧，沐浴着神的偏爱而生。
他以为人类是不会喜欢龙的，而龙却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人类。就像爸爸和妈妈，还有他无数的祖辈那样。
“可你的世界那么大啊，”楚子航低着头，自言自语般轻声说，“而这里只有一个岛。”
“已经足够了。”
恺撒握住楚子航的手捏了捏，又张开双臂抱住他，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世界那么大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能在这里找到你啊。”
—— 下一章就完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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